一位年轻作家初到纽约,马克.吐温请他吃饭,陪客有30多人,都是本地的达官显贵。临入席的时候,那位作家越想越害怕,浑身都发起抖来。
“你那里不舒服吗?”马克.吐温问。
“我害怕得要死,”这位年轻作家说,“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请我发言,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想起可能要在他们面前献丑,我就心神不宁。”
“呵呵,你不用害怕,我只想告诉你,他们可能要请你讲话,但任何人都不指望你有什么惊人的言论。”
很多人一直渴望充分展示自己的才情,可是当机会突然降临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会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第一次演讲、第一次独立做事、第一次被领导委派任务,你可能会紧张得睡不好觉。这时,你一定要明白,你周围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你身上他们还是把你当成一个普通人来看待,他们并不期望你能干出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只要和别人一样,就好了。
读高中时,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是大家公认的“歌星”,无论多么高难的歌曲,到了他的嘴里,总是变得轻松动听。有一次,学校里举办歌咏比赛,他连预选都没有参加,直接被班主任保送决赛现场,但是,由于精神紧张,他在比赛中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只得了最后一名。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了,他还在因此而郁郁寡欢。他一遍遍地到班主任那里解释——我那天有点感冒,嗓子哑了,否则,我一定能取得名次的。老师安慰他:没有关系,我相信你!可是仍然见了老师就提这件事,把老师搞得不厌其烦。
我们是否太在意自己的感觉?比如,你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惹得路人哈哈大笑,你当时一定很尴尬,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你。但是你如果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其实,他们早把这件事给忘了。
由此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正值得人们恐惧的事其实并不多,很多时候我们是被自己吓着了。比如,害怕在公共场合讲话。实际上,对着一千人讲话和对一个人讲话,在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说话者一边想,一边让神经支配自己的声带震动,声波就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对说话者来说,听众的多少都是一样的。如果在公共场合讲话讲砸了,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天会塌下来吗?不会。那就不值得害怕。还有考试,从考试本身来说,它跟平常做作业没有什么不同。不同仅仅在于,作业做不好没什么关系,考试考得好或不好,可能与升学、与家长、老师的脸色是否难看联系在一起。而不能升学、看到难看的脸色,也不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如果我们把考试当成平常做作业,那至少不会因为恐惧而连平常做作业的水平也发挥不出来。
大多数恐惧来源于我们的想象。比如淋雨,我们想象中的淋雨的后果,比淋雨的实际后果要大得多,所以,很多人会站在街边等着雨停下来。而另一些时候,同样是站在街边躲雨的那些人可以数小时地泡在游泳池里,去享受嬉水的快乐。对比起来,是不是有些奇怪?
面对想象层面的恐惧,我们可能永远都是失败者。因为,那恐惧是我们自己制造的,而且会被我们自己不断加工和放大。对付这样的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开想象,正视一件事情的真实结果。有些时候,当真实的结果显现时,我们会哑然失笑,觉得当初害怕得没有一点儿道理;而另一些时候,即便真实的结果可能很严重,但我们已经警觉了,就可以想办法对付,这比对付想象的结果要容易得多。
人生路上,我们只是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对于第一次参与,第一次失败,完全可以一笑了之,不要过多地纠缠于失落的情绪中,你的哭泣只能提醒人们重新注意到你曾经的无能。你笑了,别人也就忘记了。
有句话说“20岁时,我们顾虑别人对我们的想法,40岁时,我们不理会别人对我们的想法。60岁时,我们发现别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这并非消极,这是一种人生哲学——学会看轻你自己,才能做到轻装上阵。